甘肃省城乡融合发展的困境检视与创新路径
乔辉
(西北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30)
摘要:甘肃省作为我国西部特色农业大省,当前面临着农业科技效能亟须强化、乡村文化振兴乏力以及乡村人才匮乏三大瓶颈。基于此,探究以农业新质生产力驱动农业现代化转型、以“文化基因+艺术乡建”为双翼的乡村文化振兴发展模式以及完善乡村人才体制机制,培育新型农村职业经理人的创新路径是解决城乡矛盾的三大法宝。因此,应通过科技赋能、文化铸魂、人才升质的三维协同机制,来实现甘肃省城乡要素双向流动与价值共创,为西部欠发达地区探索出具有示范效应的城乡融合发展战略模式。
关键词:甘肃省;城乡融合;乡村振兴;现实困境;路径
引言
2023 年 12 月 11 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形成城乡融合发展新格局”。这是新形势下党中央对乡村振兴和城乡融合发展的指令性安排,对于精准把握城乡发展历史方位和城乡融合发展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甘肃省是我国西部地区的农业大省,研究其城乡融合发展的多维路径与机制创新,对于探索西部农业省份现代化转型具有典型示范作用,但有关其城乡融合发展的困境检视和路径探索方面仍有所欠缺。因此,靶向研究甘肃省城乡融合发展问题成为必要之举。
一、甘肃省城乡融合发展的现实困境
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甘肃省城乡融合发展虽取得了较为显著的阶段性成效,但当前仍面临着多维结构性矛盾制约。农村市场化不高、技术应用水平较低、人力资源不足等特征在甘肃省更为显著[1]。具体来说,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农业科技效能及成果全链条转化亟须强化
技术与产业的对接不畅,导致大量科研成果和技术积累未能顺利实现产业化,未能真正推动产业升级与经济发展[2]。科研成果的转化同现实需求在供给层面存在着不相适配的现象。这种现象在农业领域同样表现突出。具体来讲,作为农业科技创新研究的核心力量,多数涉农高等院校与农业科研院所未能全面实现将成果转化与理论研究的有效结合。这在某种程度上致使部分农业研究成果无法充分满足农村社会的实际需求,未能推动农村市场的产业化发展。甘肃作为农业大省,在农业科技研究与创新方面也遭遇了相似的困境。确切地说,以新质生产力为驱动力的农业科学技术较为滞后、科技创新模式较为单一,以及农业科技投入相对不足等问题,成为阻碍农业取得进一步发展的重要障碍。
(二)乡村文化流失与精神信仰缺失现象仍然存在
甘肃省作为多民族聚居的省份,是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历史与现实赋予的双重使命。其中,绚烂的多民族文化构建起甘肃特色文化的核心内容,促进各民族文化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基础上繁荣发展,多民族文化成为甘肃文化建设当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另外,各具特色的甘肃乡村文化蕴含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与地方风情,为乡村发展增添了独特的文化动力。不过,需要注意的是甘肃乡村文化建设依旧面临众多挑战。比如,甘肃省内的一些地区因文化保护意识淡薄,致使传统文化遗产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具体表现为部分乡村古建筑群落中的碑刻、塑像、字画等被盗窃或损坏,古老墙壁被随意涂抹;一些乡村地区的地方文物保护单位被遗弃在荒野之中,形势较为严峻。这些都成为阻碍甘肃农业农村现代化的主要因素。(三)缺少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中坚力量
乡村振兴战略是一项长远性、全局性的大战略。人才作为推动生产力发展的首要资源以及最为活跃的因素,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甘肃农村地区长久以来一直遭受着“人才瓶颈”的束缚,这一人才困境已然引发了诸多农村社会矛盾。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甘肃农村地区尚未构建起系统且科学的现代化发展路径,也没有建立起规模化、集群化的产业发展模式,这些问题对甘肃农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形成了一定的阻碍。因此,甘肃农村地区迫切需要借助乡村振兴战略的强大推动力,来化解长期存在的人才难题这一痼疾。
二、乡村振兴背景下甘肃省城乡融合创新路径
城乡融合是在将城市与农村视为一个有机整体的基础上[3],实现经济互动、社会交流、空间衔接无障碍深度交互,同时保留城乡各自特色[4]。因此,城乡融合发展既要强调城乡的整体性,在整体性的基础上进行统一规划,又要在推动整体向前发展的过程中,做到兼顾城乡双方利益,保证城乡各自的特色能够被充分展现,以达成优势互补,从而推动城乡的深度融合。(一)农业新质生产力赋能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
科技被视为第一生产力,其革命性特征尤为显著,是现代社会发展与进步不可或缺的驱动力。当前,农业科技作为科技体系中的重要一环,正以空前的力量推动着现代农业产业的深刻变革,引领着农业农村现代化不断迈向新的发展阶段。实践多次表明,科学技术是社会发展的引领者。面对新时代乡村社会对科学认知与实践手段的迫切需求,将科学技术作为改造实践的“能动工具”及指导现实的“特殊知识”,引入乡村,使其服务于“三农”事业,已成为当务之急。以科技创新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是一项聚焦于科技与创新的重要战略行动,其实际意义在于推动社会产业升级,重新塑造经济增长模式。而农业新质生产力作为新质生产力在农业领域的体现,具有显著的独特性和广泛性。农业新质生产力的价值意蕴在于以科技创新为先导,构建适应现代化新征程要求的农业新型生产关系,促进农业生产力由“旧质”到“新质”的转型[5]。传统农业生产方式向以科技创新、绿色发展和信息智能化为代表的“新质”生产方式的转变,是农业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核心目标,对于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从实际状况而言,甘肃省地形地貌复杂多样,农作物种类繁多,实施农业分类与分层次作业显得至关重要,故而,农业新质生产力驱动下的科技助农策略要紧密地结合地方实际以确保精准有效实施。例如,在河西走廊多平地的农村地区,应加快推进大型收割机等现代农业机械设备的覆盖率以提升大农业生产效率;在陇东南多山地的农村地区,需要注重精细化耕作技术的研发与应用,要大量引进小型机械,并结合遥感技术,利用无人机进行农业观测与监测,实现精准农业管理;在黄河流域沿岸的农村地区,要加快农业灌溉技术的普及与规模化应用,因地制宜地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要通过科技创新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实现农业新质生产力的深度赋能与转型升级。
(二)提升乡村文化软实力,打造乡村特色品牌文化高地
强化乡村主体性叙事,能够提升乡村文化软实力。强调和重视乡村文化建设,不仅能够有效汇聚乡村文化资源,更能激发民众的凝聚力与向心力,推动乡村社会的全面发展。以秦安县石节子村为例,该村作为甘肃乡村的典型,在大力发展果蔬种植业的基础上,创新性地将乡村文化艺术产业纳入了该村的发展战略之中,实施农业与艺术并行的发展路径,倡导“全民艺术家”理念。通过建立农村美术展馆,石节子村既延续了乡村文化血脉,又促进了村民经济增收,丰富了乡村及周边地区民众的精神文化生活。据悉,石节子美术馆已成为吸引国内外艺术家、艺术专业学生、旅游团体等多方团体来访的文化地标,其成功经验为乡村文化艺术高地建设提供了宝贵范例。石节子美术馆之所以成为第一个乡村美术馆而让大众认识,究其原因,在于其“乡村”的特征[6]。而这一“乡村”特征镌刻了石节子村深厚的乡村文化底蕴。因此,借鉴石节子美术馆的模式,构建以“文化基因+艺术乡建”为双翼的乡村文化振兴模式,推广建设更多的乡村文化艺术高地,促进不同地区艺术文化的交流互鉴,是增强乡村文化软实力、打造特色品牌、缩小城乡文化差距的关键举措和重要路径,对于推进城乡文化的深度融合、构建文化共同体具有深远意义。(三)“乡村CEO”既是城乡关系的“破局者”,又是“融合剂”
2018 年 1 月发布的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中指出,加强农村专业人才队伍建设,需要“扶持培养一批农业职业经理人、经纪人、乡村工匠、文化能人、非遗传承人等”[7]。农业职业经理人又被形象地称呼为“乡村CEO”。“‘乡村CEO’是在国家人才振兴导向下、地方政策实践过程中孕育产生的实用型人才[8]。”他们具备资源整合、产业规划与市场运营的综合能力,旨在通过专业化管理,推动乡村资源高效整合与产业集群发展,为乡村振兴战略注入新活力,成为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驱动力。
要从根本上建立起以“乡村CEO”为代表的乡村人才高地,就必须从政策的制定和制度的设计层面入手。通过广泛招募,吸引一批懂农业、爱农民、惜农村、善经营的有志之士投身于农村社会。同时,还要加强对本土农业人才的培养,以形成兼具知识、技能和管理能力的综合性“土著”人才。在甘肃省部分农村地区,虽已涌现出一批中小型农业经济合作社,但其发展尚不成熟,亟须建立公平合理、科学有效的分工合作机制,以为妥善处理乡村企业、集体与农民的利益问题做好制度准备。此外,针对甘肃乡村社会的市场问题,“乡村CEO”需要构建起三重战略能力:第一,强化农业产业的链接能力。通过垂直整合农业生产、加工制造和利益分配等环节,不断强化农户、集体与企业之间的利益联结机制。第二,以创新性思维和大局意识重构乡村供销体系,引入城市市场化的制度管理模式,建立起农村市场化分红制度。第三,锻造城乡融合的特殊角色,依托政策支持和资源整合能力,将“乡村CEO”打造成为能真正破解城乡二元对立结构的“破局者”和推动城乡资源要素双向流动的“黏合剂”,通过制度创新和技术赋能,构建起和谐共生、利益共享的现代乡村发展生态。
三、结语
要探寻甘肃省城乡融合发展的现实道路。首先,就要从宏观层面深入探究甘肃城乡融合发展所面临的现实困境,这也是制定符合甘肃实际情况的城乡融合发展总体规划的重要基础。其次,以科学的创新思维作为武器,打破“重城轻乡、强工弱农”的传统束缚,冲破利益固化的障碍,推动思想解放和观念的更新是必然条件。最后,人才是第一资源。因此,构建以人才为导向的动力机制是城乡融合发展的内在使然。在乡村振兴的时代背景下,积极探寻甘肃省城乡融合的路径方案,不只是对历史唯物主义一般规律的主动遵循,更是引领陇原人民迈向现代化的历史自觉。
参考文献
[1]庞卫华,魏斌,陈彦芳,等.甘肃省乡村振兴组态路径和发展模式[J].中国沙漠,2024,44(4):293-301.
[2]姚树洁,陈锡毅.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融合发展:意义、挑战与战略[J/OL]. 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19[2025-05-08]. http://kns. cnki. net/kcms/detail/50.1023.C.20250224.1102.002.html.
[3]金成武.中国城乡融合发展与理论融合:兼谈当代发展经济学理论的批判借鉴[J].经济研究,2019,54(8):183-197.
[4]杨志恒.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溯源、内涵与机制分析[J].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2019,35(4):111-116.
[5]李怀 . 现代化新征程中培育发展农业新质生产力的意蕴、历程与路径[J/OL]. 当代经济管理,1-9[2025-05-08].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3.1356.F.20250305.1455.002.html.
[6]王玉龙,王童.乡村振兴与艺术乡建:石节子村的实践意义[J].中国民族美术,2023(3):32-37.
[7]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EB/OL]. (2018-02-04) [2025-05-08]. https://www. gov. cn/gongbao/content/2018/content 5266232.htm.
[8]武晋,祝云凤.谁来兴村:乡村振兴主体创新的实践过程与机制研究:以云南省“乡村CEO”政策实践为例[J].农村经济,2024(12):70-79.